为了不掉马🐴

Bug多，特工au，BE警告。
三禁。
表达自己还没死透的一篇速撸文……




01

生死搭档，就是同生共死。

和平饭店的时钟响了三声，史森明抬起手腕对了下表，从走廊的一侧闪出来，朝宴会厅走过去，意料之中的，门口驻守的宪兵伸出手把他拦住。
“怎么？还敢拦你们主子的客人了？”
额角好像有汗流出来，史森明尽量装出不屑的神态，肌肉不太习惯地扭动，扯出一个轻蔑的微笑。
“客人？请您出示您的请柬。”
“在门口不是出示过了吗，还要检查？今天和平饭店不是被你们包场了吗，那进来的除了客人，还能有其他人？”史森明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瞪着门口两个面上起疑的宪兵，“我可告诉你们，我最烦你们这些磨磨唧唧的狗腿子！”
史森明假装在身后摸索着并不存在的请柬，额角的汗已经流到了颈边，在他的手指摸到皮带卡住的匕首柄时，顿了一下，随后迅速地抽出，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刃，两道血痕，不消一秒，宪兵连惨叫都不曾发出，就倒在了自己面前。
史森明没有进去，而是守在宴会厅门外，时不时地对着表。
指针转到3的时候，门内爆发出一阵尖叫，宴会厅的门被破开，那些穿着西装晚礼服的人奔涌着朝外面跑去，人流中有人揽住他的腰，在他的腰间插入一把枪。
史森明会意地逆着人流而行，从刚刚自己入侵的道路脱出酒店外，在外滩站了一会儿，就看到自己的搭档高振宁从和平饭店的大门走出来。
“脱身要了一会儿时间？”
“检查枪支嘛……”高振宁有点暧昧地拍了拍史森明的小细腰，然后被史森明傻笑着拍了回来，高振宁不想跟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，索性胳膊一搂，把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史森明揽在了怀里。
他们是组织上从学校就开始培养的特工搭档，Ming和Ning，行走在生死之间，互相交付着彼此的性命。

他们都曾互相以为彼此可以陪伴到战争结束。

02

“Ming，上级决定调你去上线组织和Uzi搭档，他的原搭档回到了朝鲜，这是组织给你的一次晋升机会，你好好珍惜。”
“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和告别。”刘谋对了下表，“3点15你的车会走。”
说完这句，他就带上了门。

“恭喜你啊。”
“有什么可恭喜的，换个地方出生入死而已啊。”史森明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从柜子上头拿出自己的行李箱，高振宁帮着他把衣服从衣柜里挑出来，不消一会儿，东西也就收拾完了。
他们这种人，准备随时随地出现，也准备随时随地消失，哪有那么多身外之物容你带着。
“你说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？”
“以后……也许战争结束了，你还活着，我也活着，还能见面吧……”
“那要很久吧……”史森明摸了摸胸前的吊坠。
“干嘛，想把它送我？”
“你想的太多了！”
“那你留点什么给我，留个念想呗？”
高振宁说得很随意，语气就像在开玩笑一样。
“我哪有什么东西能留给你……那你有东西给我么？”
“嗯……”高振宁像是被问住了，两只手在自己的风衣里摸了摸，最后掏出了那把陪他出生入死的枪来，“那这个给你吧。”
“送我把枪？”史森明注视着高振宁的双眼，把枪接过来掂量了两下，“也行吧，嘿嘿。”
“那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这就赶我走吗，不是还有7分钟吗，再聊会儿。”
“都低头不见抬头见了两年了，该说的不都说了嘛，还聊什么……”
高振宁伸手去揉了揉史森明的头，对面的人突然没了声，低头捏起了自己的骨节，嘴唇开开合合，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“我们不是生死搭档吗……”
史森明小小声地问了一句，低垂的双目看着自己的鞋尖。
“……说着玩玩的，你也信。”
“嘿嘿嘿～，也是……”
埋在喉头的一声叹气被演绎得如同松了一口气一样，史森明再抬起头的时候，双眼又弯成了笑嘻嘻的模样，他正视着高振宁的藏住了所有心绪的脸，伸出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“拜啦，搭档！”
“拜啦。”
锤在他肩头的手停顿了一会儿，紧握的手指有种即将要松开抓住他肩膀的感觉，高振宁有点想伸手包住这个有点小的拳头，可就在自己这念头刚生出来的时候，史森明又恰到好处地收回了手。
“你会想我吗？”史森明抬起了他飞扬的双眼，眼里没有笑也没有泪，瞳孔里撑得满满的都是高振宁的倒影。
告别的时间还剩下一分钟，没有时间留给高振宁去在会和不会间分析正确的回答，惯性说谎的嘴也无法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说出欺瞒的话语。

会想，会很想，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想。

60秒的倒计时快要走到尽头，高振宁却还没有给出答案，直到史森明关上了门，楼下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又渐行渐远，高振宁都还沉默地站在原地。

他有多久没有诚实地面对过自己的心了？

可是即使说了实话又能怎么样，他们，可能再也不会有彼此的消息了。

03

骇人听闻的传言往往都不太现实。传闻中代号“Uzi”杀人不眨眼的特工其实是个温和的小胖子，任务中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两幅面孔，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5年的对敌斗争经验，行事果断，快刀斩乱麻，对他的新搭档满意也和善，亦师亦友，和他共事，史森明竟然觉得自己是有点幸运的。

“上级传来指示，下一次狙杀安排在钟沪路63号，明日袭击特务司长座驾。”
“明白。”
电文阅后即焚，简自豪皱着眉头数着弹匣里的子弹，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任务不太简单，新晋的特务司长背景他调查过，并不是非常显赫，这种世道能通不通过背景坐上特务司长的职位绝无可能，这只能说明这个特务司长的背景是假资料，什么样的人才需要假资料，只有间谍，才需要假资料。
所以在特务司长登报上台的时候，简自豪就通过他的经验判断出这个人应该是组织上的人，可能是他的上级，也有可能是他无法接触领导，可是现在上级给他的指示让他有了疑惑，他的代号在组织里级别很高，可是他并没有资格去质疑上级的指令。
史森明仍然在伪装成酒吧二楼的据点窗口擦拭他的爱枪，他从下线调上来，有些情报，他不该知道，简自豪看着他的手指在金属枪管上游移，捏了捏自己的关节，还是出了声。
“小明，这次的任务不简单，如果情况有变，你保护好自己。”
史森明愣了愣，然后“嘿嘿嘿”地傻笑了起来，“没问题，肯定把你卖了！”
简自豪也笑了起来，流畅的眼线弯得甜甜的，史森明不知道简自豪的年纪，但是简自豪知道，他不过比史森明大了一岁有余，同龄人的亲近让他们迅速地建立了信任关系，他的强大又让史森明有了半分对他的依赖。
以往他的搭档都比他大上不少，这次这个小搭档，让他对自己有了更多责任的施压。

要保护好他。

所以当隐藏在柱后的枪口对准了史森明的眉心的时候，他的行动超脱了认知而近乎于本能，他拉开了史森明，却让小臂中了枪。
剧烈的疼痛令他无法抬起手射击，突然冲出的几个杀手让他意识到遇袭，子弹擦身而过，他的脑中闪现过无数种可能，但身体却很难实现这一切的计划，史森明挡在自己的身前，带着他在掩体之间躲藏，在最终终于成功甩掉了杀手后，简自豪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神智模糊。
“你忍一下！！我给你包扎！我马上联系内线！！”
史森明开始撕扯自己的衬衫，胡乱地给简自豪止着血，但是慌张并没有蒙蔽他训练有素的敏感神经，在感受到背后的视线的一瞬间，他就立即反身拔枪，挡在了简自豪身前。
他所看到的，却令他绝望。

04

高振宁看得清楚。
他紧紧捂着简自豪受伤小臂，那眼里的慌张不是假的。
他看到自己，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也不是假的。
他飞奔过来，把自己掀翻在地，他的愤怒和仇恨，也不是假的。
抵在他下颚，被子弹烧得灼热的枪口，更是真得不能再真。

“你为什么？？？？”
“你叛变了吗！说！你是不是背叛者！！！”

史森明浑身都愤怒地发抖，拿枪的手却很稳，食指牢牢地扣在扳机上，高振宁没有说话，他的心跳的很厉害，厉害到他那副冷漠面具几乎要被轰隆隆的心跳震碎，他看着眼眦崩裂的史森明，眼白被密密麻麻的血丝覆盖着，仿佛要凝聚成血块从眼皮里翻滚涌出。

“你说啊！！！！！！”

枪口往上一送，抵住了他咽喉。

“Ning！！”
“别去！”宋义进拉住了即将冲出去的王柳羿，继续隐蔽在断壁残垣之后。
“为什么不让，现在必须击毙Ming，不然Ning会死！”
“别开玩笑了，你想抗命？命令里不得伤害Uzi行动组组员性命，你要是出去，那死的不仅是Ning，还有你！”
“我们这次行动是没有告诉Uzi行动组的，把我们组放在伪政府的台面上，我们，已经是组织的弃子了，我们这些弃子死不死，不是紧要的，执行下一步行动的关键，是他们啊！”
“那如果……Ning把计划，告诉了Ming，怎么办……”
“那我们就立即出去击毙他和Ming，这也是我们现在隐蔽在这里的原因。”
“是不是Ning哥怎么着都得死在这儿啊！”王柳羿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声音都带着哭腔，宋义进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摸了摸这个年轻特工的头，他是无数次行走在刀尖的金牌刺客了，对自己人痛下杀手，他不是第一次，可是安慰一个小刺客，他确是个生手。
“也不是也不是，Ming要是肯饶他一命的话，那他们俩就都能活命。”
“你看可能吗……”
“……”闻着那边的硝烟味，宋义进选择了沉默。
“只能赌了，Ning哥，这是在用命在赌Ming对他的感情和信仰了……”

0
“我说的话……你会相信吗？”
枪口的热度隔着薄薄的皮肤灼烧着高振宁的气管，他有些艰难地出着声。
“你没有资格反问我。”
史森明声音不再颤抖了，好像冷静了下来，他成长了，高振宁想。

史森明走后高振宁果然断了他的消息，人心惶惶的世道，要知道一个人怎么样，哪有那么容易，他在原来的组呆了半年，一个人做些给组织清洗的任务，死在他枪口下的人越来越多，他没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他那个陪伴了他两年的搭档，只是有时候在烟花巷尾风月之地，或者独自一人空荡荡地坐在安静的房间里的时候，会想起那个笑起来有点傻，杀死人来又有点决绝的小男生。
他现在，拿枪的手还会抖吗？

不会了。
他已经成为了杀手中的翘楚。

半年以后高振宁被调入上线组织，和组织中赫赫有名的金牌刺客“Rookie”成为组员，冷血的刺杀任务成为了他的家常便饭，如果不受伤，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血还是温热的，而这次的任务，是保护组织上安排在伪政府的特务司长上任。
“特务司长自然有宪兵保护，为什么还需要我们？”
宋义进意味深长地看了电报一眼，在燃烧的火焰中缓缓地叹了口气。
“组织上安排了Uzi行动组刺杀特务司长，意在把我们全员理所当然地安插在伪政府中，摆在明面上，作为特务司长座下的新部门，配合组织行动。”
高振宁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我们……是组织的……”
“对……这次行动只有直接统领我们的最上级和我们组员知道，也就是说，我们从今天起，就被组织放弃了，我们必须伪装成叛徒。”

“你可以看在老搭档的面子上，饶我一命吗？”
“你是不是叛徒？”
“明，你真的成长了……”
小腹受到一拳，枪口直接扼住咽喉，把高振宁扬起的嘴角，又摁了下去。
“说……你是不是叛徒！！！”

谁能想到，再见是这样呢。

“不是……”
高振宁闭起了眼睛，他想自己应该是赌赢了，现在的史森明，不会信任他了。

出乎意料的，身上的人泄了劲。扼住了他咽喉的枪口离开了，压制他的力量，也消失了。
史森明背对着他，没有说话，片刻之后，他把那把曾经属于高振宁的枪放在他身边，走向已经昏迷的简自豪，把他担在自己身上，往外走去。

结束了。

05

用史森明对自己所有的爱，去交换自己的命，这笔交易到底亏不亏呢。

他没能来得及想清楚，在他模糊地看见宋义进冲出来将手枪对准了史森明时，他凄惨地笑了笑，挡住了冒着火焰的枪口。

“他……没有相信我……你……放过……”

倒下的时候，他并没有看见史森明，在最后消失的听觉里，他听到了宋义进离开的脚步。

这就够了。

Fin。